第 51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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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1 章
蘇為知和顧仲儀差不多同時到的陵園，兩人對視一眼，蘇為知拍拍顧仲儀的肩：“一起進去吧。”
兩個大男人一前一後滿臉緊張地走在陵園裏，屬實是有些奇怪。
幸好陵園裏除了來上班的工作人員，也沒幾個人。
這兩人擔心的點都是一樣的，都怕蘇晚寧突然來這裏是因為想不開。
顧仲儀站在離蘇晚寧兩米遠的地方停住腳步，他伸手攔住蘇為知。
他搖頭示意蘇為知別去：“就在這裏等她吧。”
從這個距離，他們都能看清蘇晚寧眼前的墓碑上寫的——故友蘇晚寧之墓。
日正中天，蘇晚寧撣掉褲子上的塵土站起來，轉頭就看到兩個站得像雕塑一樣的男人。
蘇為知很少抽煙，但這一上午已經抽了兩根了。
“哥，仲儀，你們怎麽來了？”蘇晚寧有點不太好意思，她只說自己要出門，沒說自己去哪了。
蘇為知掐掉手裏的煙，走上前：“我能去拜拜嗎？”
“當然。”
蘇晚寧給蘇為知讓開一條路，蘇為知沒有香，點了根煙放在墓前。
蘇為知彎下身摸著墓碑上的字：“你什麽時候買下的？”
“去年，也是生日的時候。”
“多謝，一直沒問你，她還在嗎？”
蘇晚寧知道他問的是原身，她也不敢確定原身是否已經消散了，在她來到這裏的時間裏，原身從沒有出現過。
“可能吧。” 蘇晚寧這麽說，她沒把話說死。
對一直寵愛妹妹的蘇為知來說，如果他的妹妹連靈魂都不在了，才是最大的打擊。
他在墓前沈默了許久，一滴淚從他眼角滑過，蘇為知抱住蘇晚寧：“謝謝你，以後你也是我的妹妹。”
“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，你原來的名字。”蘇為知抱著她問。
“蘇晚寧，我原來也叫蘇晚寧。”蘇晚寧第一次在他們面前說關於自己的信息。
蘇為知松開她：“那還真是有緣分，也許就是命中註定。”
一旁的顧仲儀也在想，或許真就是命運註定，原先的蘇晚寧將他們的生活綁在一起，讓他遇上同樣叫做蘇晚寧的人。
蘇晚寧為原身辯解，“她不是喜歡喝酒的人，她放在抽屜裏的日記你們沒動過吧？”
蘇為知不懂她為什麽突然提這些，“她的東西我們不會動的。”
蘇晚寧看看蘇為知，又看看蘇為知：“她早就發現嚴鋒銘，想調查他，所以才一直去酒吧。她真的沒有那麽混。”
顧仲儀問：“所以嚴鋒銘早就盯上她了？”
“嗯，”蘇晚寧點頭，“一開始嚴鋒銘只是跟蹤她。她去酒吧接觸原先的酒保後，發現嚴鋒銘和違禁品有關。酒保說要把嚴鋒銘的消息賣給她，後面酒保就突然消失了……”
蘇為知還是想知道妹妹是什麽時候沒有的，他問蘇晚寧：“你什麽時候來這裏的？”
“摔到額頭那次，應該是意外。”
蘇為知還想繼續追問，被顧仲儀阻止了，“哥，天挺熱的，剩下的不如我們下次再聊吧。”
顧仲儀帶著蘇晚寧回西山別墅，回去之前，蘇晚寧找到了上次的工作人員小王。
她又續了一年費用，讓小王繼續幫她打理好她的墓。
而蘇為知回去的路上一直想著蘇晚寧的事，因醉酒而摔到額頭，地點是在家裏，不過真的會是意外嗎？
嚴鋒銘，嚴鋒銘……蘇為知把這個名字反覆念了幾遍，快要把牙咬碎，那個瘋子，他一定不會放過的。
回到西山別墅後，蘇晚寧拉著顧仲儀去書房。
“去書房做什麽？”顧仲儀被蘇晚寧牽著走，他很想掙脫開，但是沒有。
當務之急是備菜，給蘇晚寧做一桌晚餐，但今天是蘇晚寧的生日，她想做什麽顧仲儀都會答應的。
蘇晚寧從書櫃最底層的抽屜裏拿出來一個文件夾。
顧仲儀接過：“這是什麽？你什麽時候放在這裏的？我都沒發現過。”
“我放了有一陣了，你先看看。”蘇晚寧坐在書房的老虎椅上，等著顧仲儀的答案。
顧仲儀翻開文件的第一頁，赫然是“離婚協議書”幾個字。
“你這是什麽意思？”顧仲儀慍怒道，他把文件舉在蘇晚寧眼前，讓她看清楚文件上的字，他的表情像要把蘇晚寧吃了一樣。
顧仲儀等了幾秒，等來了蘇晚寧的沈默，她只是坐著眼睛一眨不眨地擡頭看著他。
“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。”顧仲儀忍住怒意，仿佛在說，只要蘇晚寧開口說拿錯了文件，或者說這是個冷笑話，他就會原諒她，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。
“你別著急，先看完。”
蘇晚寧替他翻開第二頁，讓他好好看看具體的條款。
顧仲儀從沒有在看一個文件的時候這麽難受過，蘇晚寧這一天讓他失望透了。
從一大早突然消失再到手裏的離婚協議書，他希望蘇晚寧有個說得過去的理由。
離婚協議的條款列舉得很清晰，肯定是蘇晚寧請專業的律師擬定的。
上面一字一句的寫著，離婚後，蘇晚寧將把她手中問鼎的股份贈予顧仲儀50%，並且如果問鼎對賭失敗，她將分期償還顧仲儀的投資款。
至於婚內財產，蘇晚寧一分不要。
這樣的條件，基本等於蘇晚寧凈身出戶，還要把問鼎倒貼給顧仲儀。
她倒是想走得幹凈，顧仲儀氣呼呼地想。
“看完了，你的解釋呢？”顧仲儀將協議隨意地丟在地上，傾身撐在椅子上，居高臨下的看著她。
原來這麽純凈的眼神，這麽明媚可愛的臉，也會做出這麽無情的事情來。
顧仲儀的眼神惡狠狠的，蘇晚寧還有心思笑，他的樣子太像和主人生氣時齜牙的狗狗了。表情是兇狠的，但細看的話身後還有尾巴在搖著。
蘇晚寧把椅子讓給他，讓他坐著冷靜一下。
“這只是擬定好的協議，我也簽了字，日期沒有填。我的意思是決定權在你，你想什麽時候結束就什麽結束。”蘇晚寧把協議撿起來重新放進櫃子裏。
“結束？不可能！這輩子你都別想！。”
蘇晚寧一個轉圈坐在顧仲儀腿上，額頭抵著他的額頭。
突然被這麽靠近，顧仲儀的氣勢一下子弱下來。
顧仲儀按住她的肩膀，阻止她繼續貼上來：“我說過的，這招不好使。”
蘇晚寧輕聲說，就像他們以前睡前抱著說的那些悄悄話：“仲儀，我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人。你也知道我一直有些事情沒告訴你，我也……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。我很害怕不確定的未來，在那個未來裏，我們兩個會一拍兩散、遍體鱗傷。我不想我們那樣……”
“未來是可以改變的，命運並非一成不變，晚寧。”顧仲儀徹底平靜下來，他的呼吸噴吐在蘇晚寧臉上，她的臉漸漸燒起來。
“那你買的墓呢？”顧仲儀問她。
蘇晚寧靠在顧仲儀肩上：“我已經死過一次了，僥幸才能重新活一次。我想給原來的蘇晚寧一個交代，也想給過去的自己一個交代。”
顧仲儀摟住她，問出了他一直想問的事情：“你是怎麽死的？”
“加班加太久，猝死。”蘇晚寧輕笑一聲，“是不是覺得難以置信？”
“一開始你工作的勁頭確實讓我覺得可怕，怎麽會有人因為工作一天不吃不喝的。”
顧仲儀又問：“那你原來是幾歲？”
“我死的時候31了，要論年紀，你比我小，叫姐姐。”蘇晚寧勾了下顧仲儀的下巴，像逗狗一樣逗她。
“晚寧姐姐。”顧仲儀在她的掌心蹭了蹭，臉頰貼著她的手掌，“怎麽樣，滿意了嗎？”
蘇晚寧點點頭，“哈哈哈真乖。”
顧仲儀捧著蘇晚寧的臉：“滿意了就到我了，我知道有的事情你還不想說，但是不要把什麽都憋在心裏好嗎？你還有我，有家人，有朋友，我們都在你身邊，試著去依賴我們好嗎？”
“嗯。”
蘇晚寧的心裏又酸又緊，淚腺沒有守住最後的防線，直接決堤。
她抹了一把眼淚，她也不想哭的，但就是不能控制。
顧仲儀一點點吻去她臉上的淚珠，她的睫毛被淚水沾濕，眼睛紅通通的。
她哭的時候一直都是這樣，楚楚可憐的，顧仲儀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仿佛被她拿在手裏捏了一下。
蘇晚寧的眼淚像壞了的水龍頭一樣奔湧不停，顧仲儀真的怕她把眼睛哭壞了：“不哭了，不哭了……去看我做飯，嗯？我今天給你做一桌大菜，好不好？”
“嗯，”蘇晚寧哽咽著擦掉眼淚，“你什麽時候會做飯的？我都沒看你在家裏做過。”
顧仲儀一把將她抱起來：“上班的時候偷偷學的，想在你生日的時候給你一個驚喜。”
他把蘇晚寧放到廚房吧臺邊的高腳凳上，“你就在這裏看著我做，我學了好幾個菜，再過年的時候就不怕沒飯吃了。”
蘇晚寧也想到了去年過年的時候，他們兩帶著顧元齊到處蹭飯的事情。
看著顧仲儀在廚房裏有條不紊忙碌的背影，蘇晚寧的心不受控制地跳動，心中死去的小鹿活了過來，有個溫柔的男人敲開她心裏的那扇門，對她說：你好，蘇晚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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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為知和顧仲儀差不多同時到的陵園，兩人對視一眼，蘇為知拍拍顧仲儀的肩：“一起進去吧。”
兩個大男人一前一後滿臉緊張地走在陵園裏，屬實是有些奇怪。
幸好陵園裏除了來上班的工作人員，也沒幾個人。
這兩人擔心的點都是一樣的，都怕蘇晚寧突然來這裏是因為想不開。
顧仲儀站在離蘇晚寧兩米遠的地方停住腳步，他伸手攔住蘇為知。
他搖頭示意蘇為知別去：“就在這裏等她吧。”
從這個距離，他們都能看清蘇晚寧眼前的墓碑上寫的——故友蘇晚寧之墓。
日正中天，蘇晚寧撣掉褲子上的塵土站起來，轉頭就看到兩個站得像雕塑一樣的男人。
蘇為知很少抽煙，但這一上午已經抽了兩根了。
“哥，仲儀，你們怎麽來了？”蘇晚寧有點不太好意思，她只說自己要出門，沒說自己去哪了。
蘇為知掐掉手裏的煙，走上前：“我能去拜拜嗎？”
“當然。”
蘇晚寧給蘇為知讓開一條路，蘇為知沒有香，點了根煙放在墓前。
蘇為知彎下身摸著墓碑上的字：“你什麽時候買下的？”
“去年，也是生日的時候。”
“多謝，一直沒問你，她還在嗎？”
蘇晚寧知道他問的是原身，她也不敢確定原身是否已經消散了，在她來到這裏的時間裏，原身從沒有出現過。
“可能吧。” 蘇晚寧這麽說，她沒把話說死。
對一直寵愛妹妹的蘇為知來說，如果他的妹妹連靈魂都不在了，才是最大的打擊。
他在墓前沈默了許久，一滴淚從他眼角滑過，蘇為知抱住蘇晚寧：“謝謝你，以後你也是我的妹妹。”
“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，你原來的名字。”蘇為知抱著她問。
“蘇晚寧，我原來也叫蘇晚寧。”蘇晚寧第一次在他們面前說關於自己的信息。
蘇為知松開她：“那還真是有緣分，也許就是命中註定。”
一旁的顧仲儀也在想，或許真就是命運註定，原先的蘇晚寧將他們的生活綁在一起，讓他遇上同樣叫做蘇晚寧的人。
蘇晚寧為原身辯解，“她不是喜歡喝酒的人，她放在抽屜裏的日記你們沒動過吧？”
蘇為知不懂她為什麽突然提這些，“她的東西我們不會動的。”
蘇晚寧看看蘇為知，又看看蘇為知：“她早就發現嚴鋒銘，想調查他，所以才一直去酒吧。她真的沒有那麽混。”
顧仲儀問：“所以嚴鋒銘早就盯上她了？”
“嗯，”蘇晚寧點頭，“一開始嚴鋒銘只是跟蹤她。她去酒吧接觸原先的酒保後，發現嚴鋒銘和違禁品有關。酒保說要把嚴鋒銘的消息賣給她，後面酒保就突然消失了……”
蘇為知還是想知道妹妹是什麽時候沒有的，他問蘇晚寧：“你什麽時候來這裏的？”
“摔到額頭那次，應該是意外。”
蘇為知還想繼續追問，被顧仲儀阻止了，“哥，天挺熱的，剩下的不如我們下次再聊吧。”
顧仲儀帶著蘇晚寧回西山別墅，回去之前，蘇晚寧找到了上次的工作人員小王。
她又續了一年費用，讓小王繼續幫她打理好她的墓。
而蘇為知回去的路上一直想著蘇晚寧的事，因醉酒而摔到額頭，地點是在家裏，不過真的會是意外嗎？
嚴鋒銘，嚴鋒銘……蘇為知把這個名字反覆念了幾遍，快要把牙咬碎，那個瘋子，他一定不會放過的。
回到西山別墅後，蘇晚寧拉著顧仲儀去書房。
“去書房做什麽？”顧仲儀被蘇晚寧牽著走，他很想掙脫開，但是沒有。
當務之急是備菜，給蘇晚寧做一桌晚餐，但今天是蘇晚寧的生日，她想做什麽顧仲儀都會答應的。
蘇晚寧從書櫃最底層的抽屜裏拿出來一個文件夾。
顧仲儀接過：“這是什麽？你什麽時候放在這裏的？我都沒發現過。”
“我放了有一陣了，你先看看。”蘇晚寧坐在書房的老虎椅上，等著顧仲儀的答案。
顧仲儀翻開文件的第一頁，赫然是“離婚協議書”幾個字。
“你這是什麽意思？”顧仲儀慍怒道，他把文件舉在蘇晚寧眼前，讓她看清楚文件上的字，他的表情像要把蘇晚寧吃了一樣。
顧仲儀等了幾秒，等來了蘇晚寧的沈默，她只是坐著眼睛一眨不眨地擡頭看著他。
“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。”顧仲儀忍住怒意，仿佛在說，只要蘇晚寧開口說拿錯了文件，或者說這是個冷笑話，他就會原諒她，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。
“你別著急，先看完。”
蘇晚寧替他翻開第二頁，讓他好好看看具體的條款。
顧仲儀從沒有在看一個文件的時候這麽難受過，蘇晚寧這一天讓他失望透了。
從一大早突然消失再到手裏的離婚協議書，他希望蘇晚寧有個說得過去的理由。
離婚協議的條款列舉得很清晰，肯定是蘇晚寧請專業的律師擬定的。
上面一字一句的寫著，離婚後，蘇晚寧將把她手中問鼎的股份贈予顧仲儀50%，並且如果問鼎對賭失敗，她將分期償還顧仲儀的投資款。
至於婚內財產，蘇晚寧一分不要。
這樣的條件，基本等於蘇晚寧凈身出戶，還要把問鼎倒貼給顧仲儀。
她倒是想走得幹凈，顧仲儀氣呼呼地想。
“看完了，你的解釋呢？”顧仲儀將協議隨意地丟在地上，傾身撐在椅子上，居高臨下的看著她。
原來這麽純凈的眼神，這麽明媚可愛的臉，也會做出這麽無情的事情來。
顧仲儀的眼神惡狠狠的，蘇晚寧還有心思笑，他的樣子太像和主人生氣時齜牙的狗狗了。表情是兇狠的，但細看的話身後還有尾巴在搖著。
蘇晚寧把椅子讓給他，讓他坐著冷靜一下。
“這只是擬定好的協議，我也簽了字，日期沒有填。我的意思是決定權在你，你想什麽時候結束就什麽結束。”蘇晚寧把協議撿起來重新放進櫃子裏。
“結束？不可能！這輩子你都別想！。”
蘇晚寧一個轉圈坐在顧仲儀腿上，額頭抵著他的額頭。
突然被這麽靠近，顧仲儀的氣勢一下子弱下來。
顧仲儀按住她的肩膀，阻止她繼續貼上來：“我說過的，這招不好使。”
蘇晚寧輕聲說，就像他們以前睡前抱著說的那些悄悄話：“仲儀，我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人。你也知道我一直有些事情沒告訴你，我也……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。我很害怕不確定的未來，在那個未來裏，我們兩個會一拍兩散、遍體鱗傷。我不想我們那樣……”
“未來是可以改變的，命運並非一成不變，晚寧。”顧仲儀徹底平靜下來，他的呼吸噴吐在蘇晚寧臉上，她的臉漸漸燒起來。
“那你買的墓呢？”顧仲儀問她。
蘇晚寧靠在顧仲儀肩上：“我已經死過一次了，僥幸才能重新活一次。我想給原來的蘇晚寧一個交代，也想給過去的自己一個交代。”
顧仲儀摟住她，問出了他一直想問的事情：“你是怎麽死的？”
“加班加太久，猝死。”蘇晚寧輕笑一聲，“是不是覺得難以置信？”
“一開始你工作的勁頭確實讓我覺得可怕，怎麽會有人因為工作一天不吃不喝的。”
顧仲儀又問：“那你原來是幾歲？”
“我死的時候31了，要論年紀，你比我小，叫姐姐。”蘇晚寧勾了下顧仲儀的下巴，像逗狗一樣逗她。
“晚寧姐姐。”顧仲儀在她的掌心蹭了蹭，臉頰貼著她的手掌，“怎麽樣，滿意了嗎？”
蘇晚寧點點頭，“哈哈哈真乖。”
顧仲儀捧著蘇晚寧的臉：“滿意了就到我了，我知道有的事情你還不想說，但是不要把什麽都憋在心裏好嗎？你還有我，有家人，有朋友，我們都在你身邊，試著去依賴我們好嗎？”
“嗯。”
蘇晚寧的心裏又酸又緊，淚腺沒有守住最後的防線，直接決堤。
她抹了一把眼淚，她也不想哭的，但就是不能控制。
顧仲儀一點點吻去她臉上的淚珠，她的睫毛被淚水沾濕，眼睛紅通通的。
她哭的時候一直都是這樣，楚楚可憐的，顧仲儀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仿佛被她拿在手裏捏了一下。
蘇晚寧的眼淚像壞了的水龍頭一樣奔湧不停，顧仲儀真的怕她把眼睛哭壞了：“不哭了，不哭了……去看我做飯，嗯？我今天給你做一桌大菜，好不好？”
“嗯，”蘇晚寧哽咽著擦掉眼淚，“你什麽時候會做飯的？我都沒看你在家裏做過。”
顧仲儀一把將她抱起來：“上班的時候偷偷學的，想在你生日的時候給你一個驚喜。”
他把蘇晚寧放到廚房吧臺邊的高腳凳上，“你就在這裏看著我做，我學了好幾個菜，再過年的時候就不怕沒飯吃了。”
蘇晚寧也想到了去年過年的時候，他們兩帶著顧元齊到處蹭飯的事情。
看著顧仲儀在廚房裏有條不紊忙碌的背影，蘇晚寧的心不受控制地跳動，心中死去的小鹿活了過來，有個溫柔的男人敲開她心裏的那扇門，對她說：你好，蘇晚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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